散文摘抄·角马的犄角

角马看似粗壮尖锐的犄角是用来干什么的？如果有人问我这个问题，我会这样回答他：那是它们与生俱来的用来防身的武器，但更多的时候，它们是在自己的“窝子里”，或为争占草场相抵，或为抢夺配偶互拼，却很少用它们的“武器”去对付自己的天敌——狮子和鬣狗。在非洲南部草原，角马是繁殖力最强、种群最庞大的食草动物，当几十万乃至上百万匹的角马群浩浩荡荡行进的时候，那是多么壮观的阵容，它们坚硬的蹄子踢踏得大地仿佛都在颤抖，它们漫过一片草场，那原本茂盛翠绿的青草很快就荡然无存，大片的草场就像被收割机割过一样，露出空旷的地皮。正由于数量太多了，往往一处草场很难将它们多挽留一些时日，它们便不停地要迁徙，这同时也给狮子和鬣狗们提供了“捕猎”的机会。狮子和鬣狗的团队显得多么弱小啊，但这些食肉动物就是不怕角马的“大部队”。也许它们在小的时候，就听父母说过：别看角马个子大，数量多，它们个个都胆小如鼠，你们长大了，就放心地去捕杀角马，它们是最美味的食物哦！所以，在角马群的必经之路，总有几只狮子或几群鬣狗设伏，伺机猎杀它们，而且必有所获。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：如果角马们懂得将团队的力量凝聚起来，共同对付敌人，那些沿途设伏的几只狮子，几群鬣狗，根本就不是它们的对手。偏偏，这些角马是如此的胆小、怯弱呀，一旦有狮子出现在它们警觉的视野里，它们不是勇敢地去迎击，而是慌不择地的胡乱奔逃，那些体格健壮的成年角马，又总是跑在最前面，根本就没有保护老弱病残角马的意识——任由它们在卷起的尘土中逐渐地掉了队，最后被包抄追来的几只狮子或一群鬣狗给围住，成为它们的一顿美餐。在这时，我看到，长在角马们硕大的脑袋上的一对粗壮尖锐的犄角一点用处都没有！当这一对对犄角脱离了角马的尸骨，被狮子和鬣狗抛弃在非洲的草原，成为秃鹫们栖身的“枝杈”——这样一幅画面，对于角马们来说，不是很有嘲讽的意味吗？但这还不是最可悲的结局。看吧，逃出狮子和鬣狗领地的角马“大部队”又要过马拉河了。河对岸的一片草地在召唤它们，它们必须渡过河。肯尼亚人把这条河叫“要命河”，因为河流里生活着许多鳄鱼。鳄鱼也是角马的天敌之一。于是，更大的悲剧又开始上演了。首先，站在岸边的一匹小角马突遭一条大鳄鱼袭击，被拖进河里，鲜血顿时染红了河水，拥挤在岸边的角马群却无动于衷，而这一惊吓，让它们更加惶恐起来，方寸大乱，便争先恐后地跳进河里，朝对岸游去。其实，那匹小角马被鳄鱼拖进河里后，其他埋伏的鳄鱼都去分享“战利品”了，对众多的角马不再会造成威胁。但，惊慌失措的角马们，由于在河里不断地相互挤撞和践踏，竟然导致数百匹角马命丧自己同类的蹄子下，或淹死在河里。河面上，一时歪歪斜斜树起来许多角马的犄角，它们多像一块块黑色的墓碑，将亡者悼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