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念想 一场远山

?

一场念想?一场远山/莫非

二零一四年七月十一日

当念想两手向空中一扬，满天白絮如冬日下雪的黄昏。夕阳西下，低低掠来几只小雀，伴着飞舞的雪花盘旋着。她满腹思绪站在顶楼，任大风吹乱那发丝扰清那思绪。而她那扬起半弧的脖颈，张挂着倔强的脸，从眉弯流出的泪水如同那张倔强的脸，不知望着何方。刮风了！那乱窜飞舞的雪花和着落叶，一起牵手跳舞。

一张张扬在半空棱角不明的碎絮，闪现一幕幕昔日过往的记忆。撕撒完毕，她两手无力的低垂身侧，无任何动作也无任何表情。她只身站在辽阔的天台，随身旁飘扬的白絮团团围绕。天台太大，只剩她自己。天色更暗了，风刮更大了；所有喜怒哀乐都随风跟着天色慢慢远去。

此刻在念想看来，没什么比远山不爱她更来得重要。远山不爱她，她整个世界瞬间都坍塌了。也就短短五十天光景，所有爱都随时间一起逃之夭夭，陡然不顾在时间之外的她。远山不爱她，比开始时没有开始刚更令人难以置信。

怎么说开始就开始，说结束就结束呢？

?

一个暑假过去，念想回校后才发现远山对她是满腹别样情绪，从开始的欲言欲语到最后的无言躲藏和冷漠。其实在更早之前，她就发现他的种种踪迹。只是狠心骗自己，骗自己他还爱自己。其实不然，远山是从遇见她之后，逐渐对她若即若离的，这一切随念想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个究竟。因为她怎么都无法相信，好好相爱的两人，突然有一天，有一方要决然抽身离去，然后说，不爱了。

念想见过她，第一次见她是在和远山没有分手之前。念想现在已记不清当初因什么事要和远山怄气，总之她只记得那场气她足足自怄了几个小时。直到她突然开窍觉得全是自己的错，理应去找他道歉，就教室、男生宿舍、蓝球场，一路寻下去，最后在后花园找到他和她。

后花园是远山和念想第一次相遇的地方，也是两人的秘密基地。现在这秘密基地上出现了另一人，一个陌生女人。念想当场傻眼，消失千万丈之远的气顿时冒上心头，哼唧两声撒腿就跑，完全不顾在后面大喊并且追上来的远山。

而之后的怄气是两人在一起最长的一次怄气。如果你不给机会，他什么都解释不了。因为这场怄气，所以念想总躲着远山，他都是知道的，他觉得无奈之外更多的是心想，还像从前一样吧，让她自己慢慢消气，然后再去找他。不然真是越解释反而越混乱，况且自己又没有对不起她。

念想总喜欢跟远山怄气，用远山的话来说就是‘把怄气当吃生菜。’每每都是念想一个人怄气，怄完气又责怪自己为何像个小孩一样怄气，然后死皮赖脸跟在远山身后说抱歉。每次怄气都无非是鸡毛蒜皮之事，也只有念想这种小女孩喜欢玩，有时远山心情好，就陪着她玩，如果碰上心情不好，就会让她一个人站在街头表演。

当场捉到他和别的女人约会，他还理直气壮不来解释，而且连个电话都没有，更别说简讯。刚刚起床摸出床头手机的念想，那颗心生生凉了半截。直到很多年后，每当她回想这幕，心头总会涌出像当初坐在床边睁着惺忪两眼，瞅着手机的心凉模样，那股心凉从脚底直窜心窝然后迅速布遍全身，针扎似，疼痛难耐。

可在后来，那场怄气还是由念想来结束。朋友得知，就恨铁不成钢的说：“你就这样，被他吃得死死的，迟早有一天，让你眼泪都流不出来。”

接着两人像把这事翻篇一样只字不提，像从前一样甜甜蜜蜜、打打闹闹的过日子。六月的响午，阳光明晃晃的打在头顶，蝉鸣鸟止万里晴空，日子就这样悄声无息的临近毕业，两人也互有默契只字不提毕业之后的事。分手还是不分手？你不提我不说，两人就这样无声中你推我挡，怎么也不愿做那个刽子手，可该来的终究要来。

?

离别在际有人英勇的跳出来组织散伙饭，那晚念想和远山去了，她也去了。在旁人看来，一场无场硝烟将际。果然！念想一个厕所时间，回来后发现远山旁边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，仔细瞧真一点，是她，是那个沾污她秘密基地的女人。

念想也不客气，不知从哪弄来一瓶青岛啤酒，嗑嘣一声打开瓶盖，从远山和那女人中间挤进去，‘砰’一声放到桌面，嘴里连声说道‘祝我们青春不打佯！’几桌人听完深有感想纷纷站起身，举起杯子眼眶红红的呐喊着，‘祝我们青春不打佯！’

就在大家仰头喝酒的时候，念想非常不小心的把酒倒在左手边的女人头上，女人像个脱笼兔子一样，蹦一下站起跳到一旁，看着念想大骂道：“那个没长眼睛的啊！没看到我坐在这里吗？啤酒就这样倒下来，几个意思喔。”

听到吵闹，大家纷纷停下手中动作看向这边。念想见状，潇洒的把空啤酒瓶一扔，满脸无辜轻耸肩膀，步步后退退到窗户的缘边上。拍着手说：“告诉大家两个消息，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，大家想听那个啊！”大家一听，身体里的八卦分子蠢蠢欲动起来，异口同声大喊道：“坏消息。”

“既然大家如此捧场，那我就来告诉大家这个‘坏消息’是我们终于毕业了，终于要分离了，即使这样，我们的心永远系在一起，因为……”这时所有人一起同她喊出那句有共鸣的话‘我们的青春不打佯。’

亢奋完毕，大家又安静下来，两眼放光期待她接下来的好消息是什么？“‘好消息’就是我陈念想要甩掉顾远山！”顿时场子一片哗然，而坐在远山旁边的女人一脸得意，唯主角远山脸上一副愣着模样，他严重怀疑自已得了幻听。

这还没完，念想从窗边回到远山身边，一手亲密的撑在他肩上，轻声对着他说：“听说她怀了你孩子？”

他知道她所说的她是谁，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。听念想说完远山两眼充满暴戾看向站在不远的她，恨不得拧断这坏心女人的脖子，可他没有这样做，因为他来不及这样做，刚说完的念想头都没回的走了，他需要追上去解释。

可没用，那晚的念想根本不听他的解释，而第二天念想她同她的衣物铺盖一点声息都没有的消失了。

?

人生有时就是这样，看似真实到没有破绽的事实，往往漏洞百出，只是你没有用心去找寻而已。

就如当初念想没有那么固执的一走了之，后来的事情可能会简单一点，比如那个女人根本没有怀孕，比如远山和那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。可是，两个人的爱情经不起考验，不要也罢，要来也只会散。

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留下